去年落在地上的枣，腐烂后，
果核在今年长出新芽。三个月不到，
已经窜成一米多高的小树。
与杂草一起，构成零乱、旺盛的图景。
太快了。每当我望向这片院子，
都不得不感叹一番。直到终于无法
忍受它们使院子显得荒芜，
叫来村里农民，用割草机彻底清除它们。
几天后，我再次走到院子中，
割倒的草已经干枯。但那棵枣树留了下来。
清理院子的工人说它很粗，割草机
已经割不断它。既然如此，
留下，就留下吧。很显然，
今年它还不会结出枣子。但是明年呢？
照它生长的速度，明年又会长高多少米，
一米，或者两米？在它旁边，
原先的枣树，已经结出的枣子
可以用硕果累累来形容了。
生命力。这是我每次面对它都会在脑袋中
冒出的词。人与自然的共处，
不经意间得到的体现。促成我写这首诗。
选择的得失，有偶然，也有必然。
很显然，今年，又会有枣子掉落到地上。
如果明年又长出新的枣树，
还会让它继续留下来吗？肯定不会了。
一个院子，必须有秩序；人的秩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