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一个人也没有，
除了我和这些树？
能听到明月挣脱厚厚的云，
尔后又偃旗息鼓的悬停？
因是团圆夜，这些松、杉、
桂花、紫荆、梧桐与无名灌木，
它们邀了蟋蟀、夜蝉、云雀、
斑鸠、灰鹊及残花、枯影，
还有一些人：韩愈、袁京、
郑鹧鸪、妻子、儿子等，
我并不以为我可以独享
这山顶秋夜，他们真的来了？
一座拔地而起的昌黎阁，
一束穿林而来的霓虹、凉意，
它们的闪烁、隐现与沉默，
给这秋夜平添了数种动静之美。
我之外，还有许多暗中观察的
事物。明月仍在挣脱束缚！
市政广场那边，璀璨的烟花
准时开放。人的欢呼被淹没了。
久坐突兀的石上，秋夜不寐？
我更无。一个是妙不可言，
一个凡心未了、诸事袭扰，
能听到轻盈的脚步远去又近？
亦知明月正在爬升，莫负
人间仙境，莫负万人所瞻仰？
突然，一只落单雁啾啾三声，
原来它就在我头顶上盘旋？
此时，秋夜深，该散去的已散，
该归来的未归？我亦有憾！
202309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