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面短衣,坐在残破的椅子上,
坐在小酒馆里高声歌唱
啤酒唱出的声音。那些
因为何事而高高举起的双臂,
我不记得他们少年的颜色。
卑鄙和卑微同时感染到
每一个人身上;也感染到
一个看似高贵的女士身上。
若问我他们是些什么人,
我会说他们是痛哭的人,
是捂住伤口而不出声的人。
出租车是巧克力,棋盘是酱条,
早餐店是没法完工的肮脏和清静。
他们都给自己的画像加了一把锁,
也将未来的梦锁在枯萎的花园里。
如果要问那是什么地方,
我会说那是地狱的第一圈,菩林狱,
灵魂还没有靠岸就被打入水中。
他们在地狱中哀怨与哭泣的样子,
就是今天他们在洪都新村的样子。
不要责怪出卖了肉体,不要责怪
孩子们升不了大学,不要责怪圣母;
不要责怪仍然拥抱旧照片的老人。
我是那干枯的掉下来的被抹掉的人,
刚从那黑色的声域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