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格丽克：新生

柳向阳 译



在离婚之梦中
我们正在争夺：谁来拥有
这只小狗，
暴风雪。你告诉我
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他是
杂交品种，介于
大而毛绒绒的某物
和一只腊肠犬之间。而这必须成为
雄性和雌性的
生殖器吗？可怜的暴风雪，
为什么他是一只小狗？他几乎不碰
他的食碟里的鹰嘴豆泥。
然后还有别的什么，
一个声音。像
砾石被移动。然后就是
艾里卡带着她的沙球，
像时间的砂粒
人格化了。谁
将这一切解释
给小狗？暴风雪，
爹地需要你；爹地的心空落落的，
不是因为他离开妈咪，而是因为
他想要的那种爱妈咪
并没有，妈咪的爱
太多冷嘲热讽——妈咪不可能
在车道上跳伦巴。或者
这就错了。假设
我是这只小狗，就像
在我孩童的自我中，无法安慰，因为
完全是无法说出的？带着
厌食症！噢，暴风雪，
做一只勇敢的小狗——这些
都是物质的；你将会醒来
在一个不同的世界，
你将会继续吃食，你将会长大成为一个诗人！
生活是怪诞而无法想像，无论它怎样收场，
总是充满了梦想。我永远不会
忘记你的面孔，你狂热的人类眼睛
被泪水淹没。
我想我的生活已经结束而我的心已经破碎。
于是我搬到了剑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