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翅膀,飞,也难不倒鲍鱼。
这就如同,飞,难不倒雨珠里
透明的你中有我。
会飞的鲍鱼,在半空中给时间加油。
加过油之后,时间会进化成
你我的时光。从大连到北京,就好像
从兄弟到兄弟。大海,始终在那里——
它怎么可能有别的意思。
它怎么还需要别的意思。
你猜,只有排除了所有的自我之后,
我才能从新鲜的鲍鱼中找到
一个自我。没错,没有自我,
也难不倒你我的诗歌。但没有自我,
鲍鱼如何知道诗不是别的美味?
我又能如何一次摸全我的九个螺孔,
而不惊讶于原始的波浪并未忘记
我们是从海洋深处爬上陆地的?
我有粗糙的硬壳,只有巨浪
才在诗歌的梦中使用过
如此坚强的盾牌。你说的不错,
硬壳上那些语言的黑斑,在秘密的契约中,
确实已成为珍珠般的光泽的,唯一的邻居。
你猜,你我和语言为邻的时间
要长过鲍鱼进化的时间。我猜,你猜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