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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亚历山大·米罗诺夫:诗五首
级别: 创办人
0楼  发表于: 2012-12-08  

亚历山大·米罗诺夫:诗五首

晴朗李寒

  亚历山大·米罗诺夫,诗人,生于1948年。小学毕业后,曾从事过图书馆管理员、书店售货员、看门人等职业。20世纪60年代末期,曾参加以弗拉基米尔·埃尔利为首的文学团体“赫列努克特”。1993年出版诗集《形而上学的快乐》,2002年出版《诗选》。1981年获得安德列·别雷奖。现居圣彼得堡。


我的眼里是两轮太阳……

我的眼里是两轮太阳,
一对天使站在钟表上,
这边——是苦痛,是喑哑的铜,
那边——是死亡,吱吱有声,丁当作响。

两个夏天,仿佛在镜子里,
珍惜着爱情的灰烬:
怎么办,怎么爱,怎么敢
像云朵一样死去。

真的够了:上帝从四面八方
给我们派来送急件的信使,
因爱而白发苍苍的父亲,
暂时还没有花圈。

那修道院的所有钟声
为我们徒劳地敲响,
只有一群蚊子
大山一般捍卫着我们。


我说过:这是我的眼睛……

我说过:这是我的眼睛,
从中你不会得到解释,
如果你把一根针藏在眼睛里,
你会忘记过去我说的一切。
而我说:我的眼睛——
是高空中的鱼,
它们能听见我的呼唤——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它们不会离开天空,
但是,它们达成了协议,一声不响,
透过厚厚的文字和堆积的肌肉
窥视这枝缝隙中的花朵
并美其名曰“我”。
亲爱的花儿,划破的手指,
你哭泣的血泪溅到天花板上,
美食家们用鼻子泅渡,
未曾想吸入了痛苦……
为什么像恶棍嗅来嗅去,
为什么你需要我的眼睛——
这上天的囚徒的光芒
这不可计数的鱼的声音?
有福的人们,再向哪里
逃亡,会藏在一朵花里?
为了奴役,上帝创造了我们,
使我们无法脱离罗网。
我弄到一只蓝色小鸟的汽车
在祖国的天空中飞行
——这飞翔的盒子
里面是我的灵魂和寂静。


杀死美……
  
杀死美——
在众人赏花的时候,
高喊:“首长来了!”
这是源自中国人的绝顶聪明

不,并非可爱的费奥伦察*
以教皇般的奢华诱惑我们——
而是来自中国的萨佛纳罗拉*
用钢铁的手指恐吓着我们。

啊,世纪——这具几乎腐烂的残骸!……
但是我承认,不是为此——
要知道杀死美简直过于容易,
如同坐在饭桌边污染空气。

俄罗斯避开了耻辱和奴役,
她对美没有兴趣——
俄罗斯的叶连娜
开始给大腿缠绕绷带。

趁欧洲正在酣睡,说着呓语,
这里那里,事端迭起:
莫斯科大火熊熊,首长坐车来了,
疯狂的鲜花绽放美丽。 
 
*费奥伦察·柯索托(Fiorenza Cossotto,1935-),意大利著名女中音歌唱家。1964年和1974年分别到莫斯科巡回演出,取得巨大成功。
*萨佛纳罗拉(Girolamo Savonarola,1452-1498)是一位意大利多明我会修士,从1494年到1498年担任佛罗伦萨的精神和世俗领袖。他以反对文艺复兴艺术和哲学,焚烧艺术品和非宗教类书籍,毁灭被他认为不道德的奢侈品,以及严厉的布道著称。



在俄罗斯谎言的高空中……

在俄罗斯谎言的高空中
一只鸟曾快乐而陶醉地盘旋,
人类的野味儿它已经吃腻。
那下面是什么——麻疯病院还是首都?
谁在那里越来越胖,越来越蠢,发着脾气?
上帝,拯救我吧,从这一片血泊里。

梦中,在为一年一度的小圈子加冕,
我像叶子般凋落,以化作
与疯麻雀不一样的相貌,
一直漫延到那些隐秘的乡村——
在呆傻的谎言阵营后
变成了和石头一样的怡然自得。


风景

墓地般的小岛,盐在陶土的小瓶中,
盐粒落在泥土的长袍里。
这斋期的优雅,这进餐时美好的诗句
精致而细腻。

我将在那七月的祈祷中死去,
直到肉体伴着天使的小号声
复活。什么能成为减轻痛苦的
上帝之血,难道是上帝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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