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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米罗诺夫:诗五首
晴朗李寒 译 亚历山大·米罗诺夫,诗人,生于1948年。小学毕业后,曾从事过图书馆管理员、书店售货员、看门人等职业。20世纪60年代末期,曾参加以弗拉基米尔·埃尔利为首的文学团体“赫列努克特”。1993年出版诗集《形而上学的快乐》,2002年出版《诗选》。1981年获得安德列·别雷奖。现居圣彼得堡。 我的眼里是两轮太阳…… 我的眼里是两轮太阳, 一对天使站在钟表上, 这边——是苦痛,是喑哑的铜, 那边——是死亡,吱吱有声,丁当作响。 两个夏天,仿佛在镜子里, 珍惜着爱情的灰烬: 怎么办,怎么爱,怎么敢 像云朵一样死去。 真的够了:上帝从四面八方 给我们派来送急件的信使, 因爱而白发苍苍的父亲, 暂时还没有花圈。 那修道院的所有钟声 为我们徒劳地敲响, 只有一群蚊子 大山一般捍卫着我们。 我说过:这是我的眼睛…… 我说过:这是我的眼睛, 从中你不会得到解释, 如果你把一根针藏在眼睛里, 你会忘记过去我说的一切。 而我说:我的眼睛—— 是高空中的鱼, 它们能听见我的呼唤——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它们不会离开天空, 但是,它们达成了协议,一声不响, 透过厚厚的文字和堆积的肌肉 窥视这枝缝隙中的花朵 并美其名曰“我”。 亲爱的花儿,划破的手指, 你哭泣的血泪溅到天花板上, 美食家们用鼻子泅渡, 未曾想吸入了痛苦…… 为什么像恶棍嗅来嗅去, 为什么你需要我的眼睛—— 这上天的囚徒的光芒 这不可计数的鱼的声音? 有福的人们,再向哪里 逃亡,会藏在一朵花里? 为了奴役,上帝创造了我们, 使我们无法脱离罗网。 我弄到一只蓝色小鸟的汽车 在祖国的天空中飞行 ——这飞翔的盒子 里面是我的灵魂和寂静。 杀死美…… 杀死美—— 在众人赏花的时候, 高喊:“首长来了!” 这是源自中国人的绝顶聪明 不,并非可爱的费奥伦察* 以教皇般的奢华诱惑我们—— 而是来自中国的萨佛纳罗拉* 用钢铁的手指恐吓着我们。 啊,世纪——这具几乎腐烂的残骸!…… 但是我承认,不是为此—— 要知道杀死美简直过于容易, 如同坐在饭桌边污染空气。 俄罗斯避开了耻辱和奴役, 她对美没有兴趣—— 俄罗斯的叶连娜 开始给大腿缠绕绷带。 趁欧洲正在酣睡,说着呓语, 这里那里,事端迭起: 莫斯科大火熊熊,首长坐车来了, 疯狂的鲜花绽放美丽。 *费奥伦察·柯索托(Fiorenza Cossotto,1935-),意大利著名女中音歌唱家。1964年和1974年分别到莫斯科巡回演出,取得巨大成功。 *萨佛纳罗拉(Girolamo Savonarola,1452-1498)是一位意大利多明我会修士,从1494年到1498年担任佛罗伦萨的精神和世俗领袖。他以反对文艺复兴艺术和哲学,焚烧艺术品和非宗教类书籍,毁灭被他认为不道德的奢侈品,以及严厉的布道著称。在俄罗斯谎言的高空中…… 在俄罗斯谎言的高空中 一只鸟曾快乐而陶醉地盘旋, 人类的野味儿它已经吃腻。 那下面是什么——麻疯病院还是首都? 谁在那里越来越胖,越来越蠢,发着脾气? 上帝,拯救我吧,从这一片血泊里。 梦中,在为一年一度的小圈子加冕, 我像叶子般凋落,以化作 与疯麻雀不一样的相貌, 一直漫延到那些隐秘的乡村—— 在呆傻的谎言阵营后 变成了和石头一样的怡然自得。 风景 墓地般的小岛,盐在陶土的小瓶中, 盐粒落在泥土的长袍里。 这斋期的优雅,这进餐时美好的诗句 精致而细腻。 我将在那七月的祈祷中死去, 直到肉体伴着天使的小号声 复活。什么能成为减轻痛苦的 上帝之血,难道是上帝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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