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身 译
傍晚的光倾斜地
照在两张涂着粗糙的厚颜料
画布上，此刻天然状态如此迟到地显现
在生活里，我本设想到这时我会精通
肖像和风景画，我以为我七十八岁
已经绘出了某些相当不错的
作品，出售，展览它们，但那粗糙的表面
就像画作感染了某种可怕的疾病，
突然在那时将景色和面孔耙成
空白。并非风格，只不过是愚笨的自信——
厚密，但不具备凡高或培根*的技术，
只是以其原状显露了自我；
这种天启来得如此平静。画室里
没有声音，此刻只有大海在户外翻涌
那么失望，那么麻木的不满——
现实超越绝望或自豪。
至少我感到的悲伤是我自己造成的，
决心从腐败中发现纯净，
只是一个人的心已破碎并感到它在疼痛。
*原诗无题，题目为译者所拟。
*培根（Bacon，1909-1992），英国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