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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尼卡·图尔宾娜:诗四十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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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13-02-26  

尼卡·图尔宾娜:诗四十五首

晴朗李寒

  尼卡·图尔宾娜(1974-2002),俄罗斯天才女诗人。1974年12月17日,她生于苏联乌克兰美丽的海滨城市雅尔塔。自4岁起便显露诗歌天赋,媒体的介入与宣传使其在苏联家喻户晓,被称为“神童”。
  1984年12月11日,莫斯科“青年近卫军”出版社出版了她的诗集《草稿》,此时尼卡还不满10岁。著名诗人叶甫盖尼·叶甫图申科帮助联系出版发行,并欣然为书作序。许多作家诗人,如沃兹涅兴斯基、尤里安·谢苗诺夫等,都对她的诗给以极高地评价。诗集出版后,她的名字如日中天,她的诗被译成了12种文字。
  1986年,当她12岁时,在威尼斯国际诗人艺术节上,她获得了“金狮”大奖,这是继苏联著名女诗人安娜·阿赫玛托娃之后,第二位获得此项殊荣的俄罗斯诗人。她的诗还被“米洛佳”公司灌录了唱片。
  13岁那年,她去了莫斯科。在没有通过俄语考试的情况下,进入了艺术学院学习。
  1989年,在列宁电影制片厂拍摄的艺术片《海边故事》中,担任了女主角。
  同年,她嫁给了一个67岁的意大利富翁。婚后与他去了瑞士。丈夫是一名心理医生,在卢塞恩市有自己的诊所。然而,她并没有得到期望的幸福,半年后,她们离了婚,她重又回到了自己的祖国。由于没有稳定工作,她的生活长期处于困境。
  1997年5月15日的凌晨4点左右,尼卡从自家五楼的窗口跳了下来,她的脊椎粉碎性骨折,在做了12次手术后,她终于活了下来,但却永远不能行走了。
  2000年,她在电影戏剧导演系毕业后,重又对生活恢复了信心,但是没有人愿意接收她。她还照常写诗,但写后便记不起来,需要按着稿纸念。她自己也承认,这是长期酗酒造成的。可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后来,当她写满诗歌的笔记本丢失后,她痛哭了很久,几乎绝望。
  2002年5月11日,尼卡又从自己五楼的阳台上跳了下来。
  这次,她再也没能醒来。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7岁。
  以下诗歌选自尼卡·图尔宾娜在1984年由“青年近卫军”出版社出版的诗集《草稿》,其中大多作品是其6岁到9岁创作的。


祝福我吧,诗句

祝福我吧,诗句,
以利剑和创伤祝福我,
即使摔倒,我也会立刻从那爬起。
祝福我吧,诗句。


草稿

我的生活就像草稿,
它上面的所有字母如同星座……
所有的雨天都等在前面。
我的生活就像草稿。
我的一切成功,我的不幸
都保留在上面
仿佛被射中后非常痛苦的叫喊。


我是谁

我用谁的眼睛观看世界?
朋友的?亲人的?动物的?树木的?小鸟的?
我用谁的嘴唇捕捉露水,
当它从落叶上滑落小桥?
我用谁的双臂拥抱世界,
它是如此孤立无援,容易破碎?
我把自己的声音丢失在
森林、田野、大雨、暴雪、深夜的声音里……
那么我倒底是谁?
在哪里我可以找到自己?
我该怎样回答这大自然的一切声音?


为什么,当那一时刻来临

为什么,当那一时刻来临,
我们就要把童年赶出院子,
为什么我们要尽快地
度过那些快乐的日子?
我们忙于成长,所有时光
我们匆匆跑过,仿佛在梦中……
请停一下,请看一看:
我们忘记了从大地上
把挂着红帆的理想升起,
忘记了那些等在黑暗中的童话……
沿着台阶,如同沿着时光,
我跑向失去的岁月,
我要用手牵着童年,
把自己的生命归还。


摇我吧……

请唱起歌谣哄我睡觉,摇晃着我,
用被子把我包得更加暖和,
请用摇篮曲哄谝我,
把自己的梦在早晨献给我,
带着美丽图画的日子,在那里阳光蔚蓝
在清晨把它放在我的枕下,
但不要等待,听着,不要等待
童年从我的身边跑开。


给妈妈 

我多么需要你的温柔,
如同奄奄一息的小鸟需要空气,
当我孤独无助,
我多么需要你双唇激动的颤抖。
我多么需要你眼睛中的笑意,
它们哭泣着,望着我……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黑暗的痛苦?
也许,因为你只有一个?


给外婆

我要吹散你的痛苦,
我采撷着花束,
我竭尽全力,我争取学会,
写下那些只言片语,
关于黎明的蔚蓝色,
关于春天的夜莺
我要吹散你的痛苦,
只是我不明白——
为什么我要留在家里,
我的心被痛苦夹伤?
从墙壁到门槛
惊慌摧毁了道路……
花束凋谢了——
在家中花也不能生长……
我要吹散你的痛苦——
你是不是就会变得幸福?


沿着回声很响的楼梯

我沿着回声很响的楼梯回家。
钥匙显得多么沉重。我用它打开房门。
我很害怕,可仍犹豫地走着,
我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我开亮灯。但代替灯光的却是
扑向我的熊熊的火焰,
在镜子中我看不到影子——
它哆嗦成痛苦的裹尸布……
我想打开窗子,它,
冰冷地笑着,撞向我这边,
我因疼痛而尖叫。抽搐着面颊。
泪水穿过梦的眼睛奔跑……
我听见低语,妈妈轻声地呼唤:
“醒醒,亲爱的。别害怕。”


脚趾

十个脚趾,如同松树的枝桠
那松针一直要僵硬到春天,
那脚的枝桠只有到了冬天才会分离,
抚平桥上的道路……
沿那光滑的冰面我多想奔跑!
只要那脚趾不嫌疲惫……
它们等待着,当炽热的光线突然射入,
那到时就再也没有了冰雪的道路。


雨。夜。打碎的窗户。

雨。夜。打碎的窗户。
那玻璃碎片射向空中,
如同树叶,没有抵挡得住寒风。
突然一声响,恰如
一个人的生命猝然折断一样。


回忆

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坐在一座古老的房子里。
那房子就坐落在河边,
那河的名字叫做记忆。
你赤裸的脚印
散发着去年夏日阳光的芬芳,
我和你在那里游荡,
穿过还没割尽的野草,
天空变得湛蓝,
消失在栅栏后面,
并且响起了呼唤……
这就是一切,那些我们可以想起的……
所有的日子飞逝
跑向终点,
鸟群如同所有的时光,
聚集在脚下……
我们该用什么喂它们?
没留下一行诗句。


早晨,夜晚和白天

早晨,夜晚和白天,请只想那些事情,
想城市向晚,如同雕号蹲在窗前。
早晨,夜晚和白天,深夜悄悄溜进门里,
在门口擦净双脚,仿佛害怕
与光线相见,一小时前它还在被子上跳跃……
早晨,夜晚和白天,请只想一件事——
深夜狂风如何嗥叫,它就住在烟囱里,
它会扑进窗口,咆哮着捣毁栅栏……
枯黄的叶子因泪水粘附在死亡的玻璃上……
在深夜我不想思考那惊恐不安的童话,
我要静静地睡去……早晨,夜晚和白天。


致叶甫盖尼·叶甫图申科

您是领路人,而我是瞎眼的老头。
您是乘务员,我却是无票乘车!
另外的问题仍然是没有答案,
把我的朋友的骨灰踏入地下。
你是人类的声音。我是被忘却的诗篇。


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道路

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道路,
但最终会走向那一条,
在它的边缘站立着生活和死亡。
我曾多想继续朝着那个方向前行,
在那太阳都无法照耀,
但白天之后永远来临的会是深夜……
因此我要寻找一条小道。


诗歌翻译了

人们把诗歌翻译成了另外的语言,
如同盲人穿过马路……
他们觉得,那是在摸索着前进,
他们从不幸中拯救自己。
陌生的语言,盲目的诗句……
它们需要向导。否则就没有道路。


致胜利者

别想战胜胜利者,
让他们的命运跌落成圆圈,
他射向了力量的起点
让他们相互疏远……
那被战胜者,如同巨石在肩,
小路让黑刺李子铺满……
胜利者是不可战胜的!
但这只是暂时,只是瞬间……


秋天的花园

在秋天的花园,落叶缤纷……
你会很高兴,我的朋友。
那被你忘记的人也会到来——
突然会想到从前——
时光就这样快地飞逝,
日子一晃就没了,
还可以捕捉些你丢失的足迹……
并且人们唱起了那些老歌曲,
只是歌词中充满痛苦……
多么想到那里,
在那儿多年前
快乐得没有边际……
但这是秋天裸露的花园。


陌生的窗口

陌生的窗口,喑哑的电影,
街头一片漆黑,镜头中却一片光明……
孩子轻声哭啼,但不是我把他摇晃,
餐具幸福地碰撞,但不是我去接受。
过道中挤满了无票的人,
在这一场中是沉默……
而我的窗口是喧哗的。
玻璃是用忧伤擦拭的。


敲钟人

于是大地上回荡着钟声,
从过去的时光到过去的时光……
于是血色的晚霞在河面悬挂,
而我多想从那钟楼上跳下——
没有力量鸣响!我的死亡之城……
人们焚毁了它——只有娘们的哭嚎
沿着河水飘摇。
那被忘却的马默然饮水。但敲钟人敲着钟
已经有几百年。
钟声成为岁月的旅伴。


莫尔斯电码

莫尔斯电码,一点,一划,莫尔斯电码,给我吧
怎么样才能飞快地说出:
在时光中我迷失……不是我的不幸——
说出:我已经为这日子的秩序而厌倦。


致叶琳娜·卡姆布罗娜

三行血泪,三朵郁金香……
那女人默然静坐。由于醉心花
头有些晕眩,心脏收缩——
你得到了三朵郁金香的遗产……
只有风飞鸣而过,成为他们的谎言。
然而你的眼睛尖叫着——“这不可能!”
三行血泪,四处飞遍。
女人默然静坐。他们,她不相信。


十四颗泪滴

我的面颊上挂着十四颗泪滴,
十四颗雨点滑过湿湿的玻璃。
你离去,不离去?猜一猜,请别猜,
转身向着门口——别了,别了……
永别了,期待是不会断开我们的手,
我不喜欢分离,这恐怖的圆周。
并且会因相逢而痛苦,不会再有相遇
十四颗泪滴……请你不要忘记。


录音带

请和我说满整盘磁带的快乐话语……
然后就请你离去。
我将会回忆起你和夏季
不单单是按下键……
用雨的鳞片覆盖,
如同两条大鱼,
在码头停泊着轮船。
它曾经装载着我们
仿佛在摇篮里摇摆……
但这不是恐惧,而是幸福。
那时我们预料到会有阴雨天。
它要来到的稍晚……
忘记了我们,或是被子我们忘记
那些城市和街道?
烟尘弥漫了城市。
它已经不再属于我们。
录音机收集了我们全部的记忆,
我只用手指按下
那些键。


干旱

在诗歌里多么干旱!
啊多想畅开的喝足水……
把它洒向那些诗句……
心灵里是多么干旱!
甚至你鲜活的面孔
都成为了海市蜃楼,
甚至大海
都如同干燥的沙漠……
这样的干旱无处不在,
它包围了你和我!
不拯救那些垂死的词语
我们就不能从中按意愿逃走。


请不要问我

请不要问我,
为什么生活着的都是患病的诗歌。
我明白:最好是
拥有健康的词语的储备……
不要问为什么来临,
为什么夜晚的刽子手
从剑鞘中抽出利刃,
在我的身体中狂饮,
为什么 在门口挤满了
我那非童年的记忆
盲目的被 驱赶的人们……
大火吞没了十几个人的生命,
可难道说出现了那个
把所有坏事全部承担的人?


致弗拉基米尔·达什凯维奇

代替电梯按钮的是钢琴键……
你用四个音符开门。
这声音在嘈杂的走廊中回荡——
你和他们交谈。
甚至房间中听不清电话的铃声——
你不属于任何人……
而且我会鲁莽地沿屋顶走过——
钢琴键
关闭了房门。


用什么哺养自己的小孩

用什么哺养自己的小孩?乳房?米粥?而我——
用的是诗句……
你说什么,要我把他放入摇篮?睡吧,亲爱的?
可我让他——不要睡去!
我要摇晃着你
不分清晨和白天,
我要带你在花园中散步,
在那里只有我们两个……
只是在深夜也不要睡去,
而是和我窃窃私语。
我生下你,记不清是什么时候,
是落着雪,还是飘着雨,
还是在阳光灿烂的天气,
这些你要比我记得清晰。
你变得无比神奇。
我永恒的孩子……
我亲爱的,请不要睡去!


我的诗歌就像线团

我的诗歌就像线团
色彩斑斓,被小孩弄乱……
早晨我把它们清理好
分别缠成美丽的线团,
可到了傍晚,一切全都白费!
地板、墙壁、街道、房子——
又是完全混乱不堪!
我的诗歌像
长长的花地毯,
不,是道路,沿着它
我必须滚动自己世纪的线团……
既然如此就让孩子把线团弄乱
不能总沿着笔直的道路向前!
而且不能用一种色彩
把整个世界填充!
要让词语如同彩虹那样好看。


我是一棵蒿草

我是一棵蒿草,
唇上是苦涩的味道,
话语中也充满苦涩,
我是一棵蒿草……
在草原上呻吟哀叫。
茎杆细细
被风围绕,
它折断我……
痛苦的泪水
因疼痛而滑落。
我向着大地倒下——
我是一棵蒿草……


长途电话

长途电话!
你和上帝赛跑
围绕着行星,你追我赶!
由于叫喊玻璃破碎,
它就在他和我之间!
打倒铃声!把铃声打倒!
我们将沉默着交谈,
目光相对,为了保护
生病的地球免于叫喊,
在我生病的地球上面,
让它充满小草的沙沙声,
微风把树叶旋转。
我们将沉默着交谈
怎样才能不杀死童年。


在我之后会留下什么

在我之后会留下什么,
善良的目光还是永恒的黑暗?
森林的低诉,浪花的絮语,
还是战争残酷的继续?
难道我会点燃自己的房子,
那花园,我是用怎样的艰辛
建在那披雪的山坡上
我放火,如同胆怯的小偷? 
恐惧,在人们的目光中冻结
是否将成为我永远可亲的恐惧?
凝视那逝去的日子,
那里是真理还是黑暗的愤恨?
每个人都想留下明亮的足迹
那为什么当时会有那么多黑色的不幸?
在我之后会留下什么,
人类啊,从我离去的这一天?


诗句们刚刚离去

诗句们刚刚离去
它们的路程,可想而知,将是迢遥无比……
穿着陈旧的,破烂的鞋子
在漫长的路途中艰难行进……
这是岁月在离去——
因绝望而迟到的呐喊,
即使等候在码头,
它们也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


致尤里安·谢苗诺夫

沿着尘土飞扬的小道,拖着受伤的双脚,
旅伴艰难地走着。
沿着尘土飞扬的小道,在烈日下
向前,向前。
孤独的手臂,被痛苦模糊的眼睛……
泪水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由于风……
但我知道,在大海的那边,在那望不到的神秘边缘
坐落着栗树覆盖的小屋。我就是向着这小屋前进。


画家

请给我出个题目,见鬼去吧那些善良的祝福!
血在白纸上抛洒,头脑一阵阵晕眩。
请给我出个题目,在白天燃烧着火焰,而眼中一片黑暗,
我的画布还没有画完!


科罗西姆斗兽场

许多世纪斗兽场聚集了
既有朋友,又有敌人。
在墙下还响着嘈杂的轰鸣——
那石头至今未曾睡去
我用手牵着岁月拾级而上——
纪元在此留下自己的足迹。
眯着眼睛的猫咪
把脚尖磨利。
也没有力量返回从前
在坍塌的城墙上乌鸦在哀啼。


威尼斯

人们用桥梁包围了城市——
威尼斯穿着石头的裙子站起……
人们给她用白色的房子做成的项链
被扔落到脚下
而那些岛屿
多得无法数计——
甚至加上夜晚也不行……
那为何这个女人还要哭泣?


大海散发苦涩的芬芳

大海散发苦涩的芬芳,
懒散的螃蟹趴在水边
一直向着后面倒退……
赤脚走在沙滩上
足迹伸向远方,
当你的前面一片空旷
如此音韵和谐,如此蔚蓝——
感觉成为自己也没什么恐慌。


在小酒馆里

在小小的酒馆里,充斥着浓烈的大海气息,
意大利的歌声回荡,那两个人不知唱着什么。
地板因阳光而发烫,甚至抵达了脚底,
桌下整天都游荡着疲惫的小猫,
把葡萄酒懒散地斟入蓝色的高脚杯里……
我们如此平静……时光多么快地飞驰而去!


金鱼

人们欺骗了金鱼——所有的赠品都被收了回去,
甚至那些有关爱情的话语,
我们全部归还了,这痛苦的开端……
为什么重新回到陡峭的岸上
我们怀着哀求,等待着诺言?


阴沉的早晨

阴沉的早晨飘着冰冷的雨。
痛苦属于我们两个。
电灯在白天闪耀着不幸的光泽。
你走向门口——我跟随着你。
人们忘记取下深夜的唱片——
这就是为什么
通向离别的道路都如此短暂。


城市如同贝壳

城市如同贝壳——
你听见连续不断的:呜—呜—呜……
每逢清晨大海向着岸边
发出愉快的轰鸣……
卵石如同贻贝——
让嘴唇变得有些咸味,
而天空湛蓝——
仿佛开满矢车菊的花坛……
四处喷溅,如同海鸥的啼唤——
你不能把它们收集在一起
而意大利的太阳
灼伤了你的双臂……


她是他的灵感

她是他的灵感,
她的泪水是他的诗歌。
城市上空的霹雳,令她恐惧……
他说,多好呀,
可以看着陌生人的不幸——
而我将向着崭新的诗节寻找道路。


我的诗句沉重

我的诗句沉重,
似背着石头攀登山峰,
我要把它们带向峭壁
带向一个支点。

我面孔朝下摔在草丛里
眼泪是不够的,
我撕碎自己的诗行
我的诗在哭泣。

荨麻尖利地把手
刺痛。
全天的痛苦变成
话语。


举起你们敏感的手指

举起你们敏感的手指,
让它们变成一串串花楸果
大海的浪花喷溅,它在喧响
在我的窗下惊慌地争吵不休,
在永远的童话中是美妙的梦境……

请把绿叶化作一团团白云,
变成仙鹤勇敢的鸣声,
在秋千上摇荡
是风儿变成的白霜。
请帮我记住这
所有的激动与疑惑
把手给我!我好想
抚摸到心脏的跳动


我给你们朗诵诗歌

我给你们朗诵诗歌。
但你们的眼睛中
是不信任的黑色句号。
我赶快逃走,
像一只受伤的小公鸡,
在单薄、光滑的冰面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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