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路公交车到站……
一群红毛衣女孩。十六七岁。唧唧喳喳上了车
她们一点也不抱怨车厢多么拥挤
相反，她们在笑，笑某个人或某件事
她们利用身上的红色制造色彩灾难
当然，她们也笑那些色彩
可有一个姑娘，她离我站得最近
两页发育良好的微微上扬的臀
束进好看的牛仔蓝长裤里，直发披散在肩上
她一直在聊天，和另外一颗红灯笼，谈一个不得不谈的
不得不在公交车上续谈的秘密
她们俩成为一个小团体已经很久了，像黑岩夫人那样的小团体
也像亨伯特欣赏的那些“小仙女”
只不过，她们对周围的漠不关心
显示出了一种单纯。
“她们都是地狱！”——哦，我可不同意后排那位四十岁大姐的看法
相反，我喜爱她们就和喜爱春天一样
注：“在黑岩旅馆，每天下午，在夏天，有一些女太太，已经上了年纪的，都要到平台上来，闲谈聊天。有人就把她们称作黑岩夫人。”——摘自杜拉斯《物质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