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们可以容忍的一刻，
我和一个女人赤条条优美地在街上爱着。
就像艺术作品那样美好，有活力。
并不妨碍细心的人驻足观看，不屑者
急促而行。我们的爱并不伤害风化——
而是教他们想起生命中也有这么一刻。
仅此一刻，他们不是谴责我们而是学习我们。
随手一揽围边的同胞，同胞们也是这么想。
于是，有那么一刻，街头满是伊甸园的景象。
有的人来不及，抱着一片树叶，也有那样的快乐。
仿佛发生在战后，或刚刚度过末日，少女们，青年们
主要是我们这样的壮硕男子，有深厚的情感和爱；
对今后的日子有决断力。——就这事本身而言：
她的大腿有玉玲珑般白皙及船桨的旋力。
如果身处帝国，王朝将永不湮灭，卫兵铿锵，天目洞神；
如果在民主时代这正是回归人性尽享物欲奢华——
在我们这样的延宕岁月，善恶不定，首尾两端，就需要有
极好的自制力与价值来指引。就需要，在生活中有挫败和阴影，
就需要有更高的心智——哪怕给自己，引来一点点慰藉。
但是这谈何容易，苦难的人可以和时间一样久长……
而这还不是最根本的——最根本的在另外的圆圈中绕行，
人类的智力，难以探测；上帝，也可能只是一个临时的
小光点。小光点，镜子，楔子，插科打诨，将不可知
归类，整形，仿佛可以制成一个模糊的图景。
——那还不是我们最为向往的乌邦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