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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布考斯基:诗十五首
伊沙、老G 译 当成名后被问及:您能背诵吗?您可以九点钟到那儿吗? ……所有他们知道的都被杀死了,这些尖刻的虫子, 当我们旋转在新世界 我用太空把自己填满 我病了,我滚动一个孩子的大理石 在地毯上,然后听到它 哗啦四散成为新的角落 我吐了,这时电话铃响了; 西班牙先生,一个声音说,我们想要 你在社会面前 发言。我们觉得这是 至关重要的。我挂断电话,当然, 然后我找到一只橘子 在冰箱里,但是 在我可以剥它吃它之前 我又病了。 然后 我脱下 并合拢鞋子,坐下来,十字架 长腿的,(像一尊我希望拥有的 雕像)然后等待,在下午3点钟, 到死。 鲨鱼 鲨鱼敲我的门 进来要求帮助; 他们在我的椅子里多么膨胀。 瞅着四周的房间, 他们要求的东西: 灯光、空气、金钱 任何他们可以得到的…… 啤酒、香烟、半美元、一美元 五美分,十美元 这一切好像我的生存是有保障的, 假如我的时间是虚无 那么他们的存在就是有价值的。 哦,我们都有我们的鲨鱼,我敢肯定, 只有一种方法能让他们离开 在他们劈砍或咬死你之前…… 停止喂养他们,他们会发现 其他诱饵;你养肥他们 这最后一打时间就在四周…… 现在把他们集合起来 放回到大海。 共产党 我们跑这些女人径直跳下河中 在他们大米做的愚蠢的脑袋里紧贴恐惧 紧贴他们的婴儿 老鼠喜欢乳儿的呼吸 在一千比一不平等的空气里; 当他们跪成一圈,我们射杀男人, 这垂死的男人坚持着,好像没有死亡, 这在某种程度上就像一部电影, 蜘蛛般的男人的胳膊和腿和一大块 盖住性器官的布。 男人难生也就难以被杀死。 现在,在那里,他们在那里倒下,终于死了, 太阳在他们怪异迷惑的脸上 变形。 一些女人会用步枪开火。我们留下了 一支小分队来解决 她们。然后我们点燃未烧的小屋,继续前进 到下一个村子。 家,家 我一直看着 孩子 上 侧 下, 我挠痒痒 在她两侧 当她妈妈用针别在 新尿布 上 可这孩子看起来不像 我 所以我准备 把他们全都杀掉 但 有所缓和: 我甚至 看起来不像 我自己…… 正面朝上,如此这般 像在大便! 我又逗笑说 疯狂 词语,还有还有还有还有 希望 在每时每刻 这都是一个 倒人胃口的 世界 不要爆炸 在我们 所有人的 笑脸上。 寄自英语系 一亿只中国臭虫从地狱的 阶梯上, 来跟我喝酒 来帮我搓背; 这污秽扎营的房间, 地板用泛黄的报纸覆盖 三周前的,瓶盖满地,一支红 铅笔、一卷龇牙裂嘴的 厕纸、这些鸡零狗碎的 破东西; 苍蝇们让我心烦意乱仿佛冰淇淋般的女士们 走过我的窗前; 到了晚上我睡觉,努力入眠 在一堆堆臭气熏天的衣服之间; 幽灵出更, 玩肮脏的游戏、邪恶的游戏、恐怖的游戏 玩我的头脑; 到了早晨床单上有血 来自我背部一个溃烂的 痛处 穿上那件撕烂我背部的 衬衣,一件破破烂烂的抹布, 穿上磨破我胯部的 裤子,在邮箱里发现 (连同其他恐吓): “亲爱的布考斯基先生: 愿意看到更多你的诗 有可能收录在 ——《诗歌评论》里。 怎么样?” 与此同时 也不是这个意思 死者 在门口 讨面包 在库存的面包 吹走 之前 仿佛所有的 风暴和地狱 都在一个大爱之中, 但是不管怎样 我租了一间六美元一星期 的房间 在唐人街 一个窗口像世界的一侧 一样大 晚上满是苍蝇和霓虹灯, 灯火辉煌如百老汇 把老鼠吓跑, 我走进一家酒吧坐下, 中国佬瞧着我的破衣烂衫 说 没有信誉 我拿出一百美元的钞票 要了一杯孔子汁 两个长着眯眯眼的中国娃娃 和他们其余的人差不多大小 滑了过来靠得更近 我们坐 我们 等。 一首诗是一座城 一首诗是一座城拥有街道和下水道 充满圣徒、英雄、乞丐、疯子 充满陈词滥调和酒, 充满雨水、雷电 和旱期,一首诗是战争中的一座城, 一首诗是一座城在问一口钟为何而鸣, 一首诗是一座城在熊熊燃烧, 一首诗是一座城在枪杆子下面 它的理发店里充满愤世嫉俗的醉汉, 一首诗是一座城,在那里上帝裸体骑行 像戈黛娃夫人穿过街道, 在那里狗在夜里狂吠,赶走 旗帜,一首诗是一座诗人之城, 他们中大多数很相似 嫉妒而又痛苦…… 一首诗是现在这座城, 距乌有之乡五十英里远, 在早上九点十八分, 有烟和酒的味道, 没有警察,没有情侣,走在街上, 这首诗,这座城,关门大吉, 设置路障,空空如也, 没有眼泪的悲哀,没有同情的老去, 重金属山脉, 海洋像一簇淡紫色的火焰, 月亮夺走了伟大, 微弱的音乐从破碎的窗户传来…… 一首诗是一座城,一首诗是一个国, 一首诗是这世界…… 现在我把这首诗粘在玻璃下面 为躲过疯子编辑的审查, 夜晚在其他地方 浅灰色的女士们站成一排, 狗跟着狗到达河口, 小号在绞刑架上带来 仿佛渺小的人类在咆哮 他们无法做到的一切。 电话聊天 我可以告诉你这只猫的卑躬屈膝, 它无精打采的道路, 它精神病般的疯狂; 当我的车来到此处, 它在黄昏起立 逃之夭夭 与嘴里叼着鸟同在, 一只很大的鸟,灰色的, 翅膀下垂仿佛破碎的爱, 在尖牙利齿中, 命还在 但不多, 不很多。 破碎的爱情鸟 猫走在我的脑海中 我无法将他弄出来: 电话响起, 我应声作答, 但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他, 连同松垮的翅膀 松垮的灰色翅膀, 此事像攥紧的拳头一样攥在 一个知道世无怜悯的头脑中; 它便是这世界,它便是我们的世界; 我放下电话 这房间两侧的猫 进来扑到我身上 我要尖叫, 但他们为尖叫的人 留有容身之地 猫在走 猫永远在走 在我脑海中。 贫民窟脚注 一些人除了年轻 一无所有 一些人除了老迈 一无所有 一些人居于两者之间 只是居于两者之间。 如果苍蝇把衣服穿在他们 后背上 那么所有建筑物会烧毁在 金色的大火中, 如果天空摇摆像一个 肚皮舞者 那么所有原子弹便开始 哭泣, 一些人除了年轻 一无所有 一些人除了老迈 一无所有 剩下的也会一样 剩下的也将一样。 有所不同的极少数 也会足够迅速地被消灭 被警察,被他们的母亲,被他们的 兄弟,被其他人; 被他们自己。 所有留下的一切 如你所见。 冷酷 无情。 奇迹 从事某种形式的艺术工作 并不意味着 像一条绦虫 以其填饱的肚子旋拧, 也不是证明宏伟壮丽 或贪婪自私,也不是在任何时候 都严肃认真,但我猜想 它是在呼唤最棒的人 在他们最好的时期, 当他们死的时候 其它大事没做, 我们已目睹不朽的奇迹: 人作为人抵达, 像众神一样离去—— 众神,我们知道就在这里, 众神,现在让我们继续 当其它的一切喊:停。 给简:用我所有的爱,也不够…… 我捡起裙子, 我捡起黑色中 闪闪发光的念珠 这件曾经移动 围绕肉体的东西 我叫上帝:一个骗子, 我说任何移动的东西 都像那件 或者知道 我的名字 可以永远不死 在常见的死亡的事实中, 我捡起 她可爱的 裙子, 所有她的可爱都已消失, 但我讲话 面对所有的神 犹太人的上帝,基督教的上帝 发光体闪烁的碎片 偶像、药丸、面包 理解、危险 聪明的投降 肉汁里的两只老鼠全都疯啦。 没有机会, 蜂鸟的知识,蜂鸟的机会, 我依靠这个, 我依赖所有这一切 但我知道: 她的衣服搭在我手臂上 但是 他们不会 把她还给我。 我的 她躺下像一个笨蛋 我能够感觉她头脑中 一座伟大的空山。 但她还活着。她打了个呵欠, 给鼻子搔痒并且 拉上被子。 我很快就要吻她:晚安 我们将睡去。 远方是苏格兰 在地下 囊地鼠在奔跑。 我听到夜间的引擎 穿越天空一只白色的 手在旋转: 晚安,亲爱的,晚安。 蒙古海岸光芒四射 蒙古海岸光芒四射 我倾听太阳的脉搏 面对我们所有人,老虎都一样 还有天空,哦 树枝上空如此之高 我们的黄鹂鸟 在歌唱。 亡命徒 夏日的狗 被碾碎在高速公路上 仿佛年轻的身躯跳进 大海 在帝儿玛镇 出租的汽车旅馆外 作为第四届的比赛正在展开: 这项比赛 已进行两年 没有获胜者 他们走捷径 掉头回家去 我站在那里 疲惫不堪 大腹便便 与永恒拳击 效仿 光明与黑暗 随地 吐痰 狗将死在这里, 和诺曼底 这颗心高高攥住 像一面旗帜 射击,穿越靶心 像一个煮熟的 苹果 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支乐队 就让音乐 飞扬。 拿去吧 下来,紧一紧铰链便吱吱作响。 将全部的三只猫扔出去 驱车越过两座大桥 在赛马比赛中捡到414.00美元 听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一交响曲》 然后,最终 清洁戒指,在浴缸外 蓄满热水 沐浴,此时喝上一瓶 冰镇白葡萄酒 然后 毛巾掉地 上床睡觉 双腿瞄准东方 我 吸气 然后 呼出: 这世间的 痛苦和失败。 然后我 睡如婴孩 与肥胖如球的大肚腩 和满头银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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