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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内·夏尔:EVADNE
王家新 译 夏日和我们,我们持续不停 乡野挥霍掉你的甜味裙子的颜色 渴望和克制达成了和解 莫比克城堡沉陷在黏土里 里拉琴的颤动接着也将终止 植物的暴烈令我们发昏 一只阴沉的乌鸦突然调头离群滑行 以温柔的节拍伴随着我们的理解 在正午四等分的沉默火石上 任何地方镰刀都一定在歇息 我们的珍宝开始了统治 (无眠的风吹皱我们的眼睑 夜夜翻过那赞许的一页 愿我保留的你的任何部分都能 在这饥饿年代和多泪石的土地上延伸) 那是一个可赞年代的开端 大地还有一点爱我们我记得。 译者小记: 该诗转译自Rene Char:Selected Poems,Edited by Mary Ann Caws and Tina Jolas,New Directions Publishing Corporation,1992。这是目前最有影响的一个夏尔诗歌的英译本。该诗原题为Evadné,英译本为“EVADNE”,未加注,但这个题目很重要,因为诗人以此为题,有意使它包含了多重意味:首先,作为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人物,Evadne为海神波塞冬的女儿,后和阿波罗交配并受孕,因此被赶出家门,在旷野生下儿子Iamus。另外,Evadné作为一个词,还会使人联想到“Ève”(夏娃)、“Adam”(亚当)、“Éden”(伊甸)以及法语中的另一个词“évadé”(逃脱),等等。 在这个夏天,我经常想到夏尔这首诗,尤其是它的结尾两句“那是一个可赞年代的开端/大地还有一点爱我们我记得”——它是哀歌又是赞歌,并且,它和我们常看到的那种“怀旧”是多么不同!它立足于此在而又为我们指向了那个遥不可及的神话的本源——用夏尔的另一句诗说:“失去的赤裸”…… 此外,“那是一个可赞年代的开端/大地还有一点爱我们我记得”,这两句的后一句如译成“我记得大地还有一点爱我们”或“大地还有一点爱我们,我记得”都不行。这也说明诗的句法和语感、节奏、音调的不可分离的关系。这就是说,对这类诗句的翻译,不可“通顺化”,也不能“断句”——在此,不迎合读者恰恰是对“诗的读者”的尊重。 翻译过程中也得到法国朋友、中国文学翻译家Sylvie Gentil女士的具体帮助,在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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