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弗罗斯特：琢磨十则

李晖 译 
 

Ⅰ. 预防 
 
我年轻时从来都不敢激进，
因担心那会使我年老时变得保守。
 

Ⅱ. 生命之轭 
 
那条老狗吠叫着往后退，没有扑上来。
我记得那时，他还是只小狗崽。
 

Ⅲ. 莱特家的飞机 
 
这架飞机是人类飞行的雏形。
称它“第一架马达风筝或许更合适”。
它制造者的名字——历史是不会弄错的，
因它被写进了天堂——双倍地，莱特*。 
 
*飞机发明者莱特兄弟。
 

Ⅳ. 邪恶势力抵消 
 
枯萎病会让那棵栗树死去吗？
农夫们宁可猜测它不会。
它不断地在根部郁积，
向上发出新芽，
到最后另一种寄生植物
会将这枯萎终结。
 

Ⅴ. 佩蒂纳克斯*

让混乱成风暴！
让风浪群涌而至！
我等着瞧！ 
 
*佩蒂纳克斯，公元193年任职3个月的罗马皇帝，他是有名的193年内五位罗马皇帝中的第一任皇帝。
 

Ⅵ. 戒备的黄蜂 
 
在光滑的电线上艺术地弯曲.
充分地伸展他的肢体，
灵巧的翅膀自信地竖起
刺人的部位威胁地示意。
可怜的自我主义者，他无从知晓
但他也是向善的，跟任何人一样。
 

Ⅶ. 一个猜测 
 
花粉在他的眼睛，扇子作他的翅膀，
腰间的双腿能够用来唱歌，
口中染了颜色但不是叮咬。
 

Ⅷ. 算账之难 
 
永远不要让花钱的人
去思索钱用在什么地方。
没人曾打算
去记住或编造
他每一分钱的用途。
 

Ⅸ. 心不在焉 
 
我转向上帝求助
关于这世界的绝望；
但却使问题变得更糟
我发现上帝心不在焉。 
 
上帝转而对我讲话
（任何人都别笑）；
上帝发现我心不在焉——
起码不超过一半。
 

Ⅹ. 在帝维斯酒馆* 

夜已深了，我仍在输钱，
但仍然镇定，谁也不责怪。 
 
只要宣言在那儿
保证我在牌数上权利平等， 
 
是谁的酒馆对我都没什么。
我们看下一回，再来五张牌。 
 
*一家供喝酒、赌博和娱乐的地下酒吧。帝维斯（Divés，意思是富人），路加福音第十六章中一个没有名字的富人（Luke 16:1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