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飚 译
她的头巾是巴铎[1]式样，
穿麂皮平底鞋走路，
她有天傍晚跟我一起来
透气和友好交谈。
我们到静静的河对面，
作堤岸上的散步。
车水马龙屏住呼吸，
天空是一张绷紧的膜：
黄昏垂悬如一道幕布
在一只天鹅游泳处摇摆，
战栗如一只鹰
垂悬着，致命而安详。
一团需要的真空
击垮了每一颗寻猎的心
但在战栗中我们保持
像鹰与猎物般分离，
恪守古典的礼貌，
用艺术展开我们的交谈。
我们的年少之作
早已教会了我俩要等待，
不要发布情感
到一切太晚才后悔——
蘑菇爱情已然
在憎厌中膨起与迸裂。
于是，机警而又兴奋，
像一只鸫鸟勾着一只鹰，
我们颤然面对三月的暮色
作紧张幼稚的交谈：
静水深深流淌
沿着堤岸上的散步。
[1] Brigitte Bardot (1934- ), 法国电影演员，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