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妻子去上早班,七点,
至雪佛兰车旁,车门被冻,
不肯打开。一日一夜的飞雪,
把我去年的诗事全都覆没!
因入新居,新雪初立门下,
含窗雪在悯我的中央城沸腾?
雪非饮品即银川。崩坏的诗
才不愿意给我半时的雪泥鸿爪?
雪中人已无真言,涉雪或趿雪,
是为信仰之变的理想青年,
让震山白了头。仰山迎来了
一个吟雪的游子,扶竹杖远眺。
——雪还是经年的雪吗?
那时的我们在袁山融雪处论诗;
在化成禅寺的游廊上,品雪!
那时恨意在此消、爱意在彼长!
此时入法治公园,小弧桥
被我蹉跎成弹弹雪花的枯柳!
妻子的衣影也在吱嘎、吱嘎的
召唤中不见!一树一树不是
梨花的梨花压断了雪丫,独立
觅食的乌鸦形成一个移动的
黑点,已在月光与枝桠间慎言!
而你们,会在明年的雪来吗?
2024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