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写一首旷日持久的诗。
一直没有完成。远远看不到
完工的那一步。正在此时,
一个远方的读者来敲我的门。
诚恳地告知我他喜欢我的一首诗。
他要读给我听。要把他的喜悦
分享给这首诗的主人。求证他的预判。
我已经忘记了这首诗。太多年了。
一直没有听到外界的反馈。
我以为没有了。不再有任何期盼。
对于任何反馈再无兴趣。
但基于我是它的缔造者,基于
一个读者需要找到情感的回音壁,
我必须停下手头的工作。耐心倾听
来客的讲述。仿佛他才是
那首诗的创作者,他最懂那首诗的内在。
但从一开始他就理解错了。
我并不指明。而是等他把话说完。
看能不能形成自洽的逻辑。我忍受着
他在我这首诗的基础上建造的乌托邦。
2024.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