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出现在对面的房间里，
浑身的血一下子涌上来，天空阴沉，下着雨，
但不妨碍我凝神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她站立在窗前，
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拘束，她的一只手搭在窗台上，
略微俯身瞧向窗外，窗外的雨点让她的面孔有点模糊，
但她又大又垂的胸部此刻完全吸引了我全部的视线，
它们是下坠的，又好像要在瞬间向上挺。它们收缩
在一起，又仿佛有一种野蛮的力，在不断搅动房间里
悄悄聚拢的、阴暗的光线，此刻，这一对乳房——
是林中灌木丛里沉睡着的动物，但亮光马上要照耀到它们。
而这种光的源头就是她的肩膀，像更加细密的酥油
沿着一个绝妙的坡度发散它的光彩。当她转身
朝房间的里面走去，她的背脊和臀部在黑暗中
呈现出完整的曲线，我看见她弯腰，又直起，她不知道一个
窥视她的人的存在，她的裸体像纯粹时间里的瓷器。
这时，我涌上来的血已经沉落下去，我平静了，
听见细密的雨点经过她的窗台，落在地上，发出
“哒哒”的响声，积聚了一种原始的力，就像刚才
她的乳房在阴沉的光线里散发出的那种力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