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渡 译
——“你！最后的波兰诗人！”——醉醺醺地，他拥抱我，
我的先锋派*朋友，穿着一件长长的军大衣，
活过了在俄国的战争，并在那里，懂了。
那些东西他不可能从阿波里奈尔*那儿、
从立体派宣言、从巴黎街巷的节庆里学到。
对幻觉最好的治疗是饥饿、忍耐和顺从。
在他们优美的城市中他们依旧喜欢谈论。
但这二十世纪滚滚向前。不由他们
决定字词将是什么含义。
在大草原*，在用破布裹自己流血的脚时，
他理解了那清高一代人的虚妄的骄傲。
他极目远眺，唯见一片平展、不得救赎的土地。
灰暗的寂静笼罩在众族与万民上空。
在巴洛克教堂的钟声后，在紧握军刀的手后，
在有关自由意志与禁食的论辩后。
我眨眨眼，深感荒诞，意绪难平，
独与耶稣马利亚一起反抗不可遏止的强力，
继承虔诚的祈祷、镀金的雕像与奇迹。
我知道我将用被征服的人们的语言来言说，
这语言不比这些更持久：古老的习俗、家庭仪式、
圣诞金箔，还有一年一度的圣诞欢歌。
*先锋派（Avant-garde），首先在艺术上使用是于1863年5月17日，巴黎“落选者沙龙”的开幕。此一组织的组成者是那些画作被年度巴黎沙龙退回的画家们。在十九世纪后期至二十世纪中叶，先锋派是一种在艺术、建筑、态度与想法上，与既有典范背道而驰的原创与实验，如超现实主义、立体主义、未来主义。
*阿波里奈尔，法国大诗人，曾在绘画诗歌方面倡导立体未来主义。
*指俄罗斯境内无树木的大草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