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髻那面,贞童的合唱应时开始:
……阿里露亚、阿里露亚、阿里露亚……
抑扬顿挫的阿里露亚响彻远近空蒙。
我先只渴望休憩,继而神清气爽思维振奋,
好像天涯孤旅蘧然听到山中号角。
但我终无意猎犬的角逐。
我的征途是入鞘近半之长剑。
且萌念归去。看啊,尘埃落定,大静呈祥,
法林珠苑,鹿鸣呦呦绽开宝蓝光。
好像那壁厢,头戴金布摇,身佩玉如意,
有女如云,示我云鬟乌螺髻,
烟梦迷茫。路断海州。黑色涡旋喷射生命流。
阿里露亚阿里露亚,那是何等动心的呼叫?
竟令弯身大道寻拾金币的众生一起回首。
于是我听见贞女的合唱曲随之续作一片,
好像天使布道谆谆播撒福音。
尚还抱憾!失意?沮丧?饮恨?凄楚?……
我竟已感觉自己边缘模糊与物同化渐入逍遥。
还是倦怠啊。男子汉的倦怠最足倦怠了。
软骨病早已成人类之宿疾不可救药。
还试图绷紧脊椎奏出锯琴铮铮的旋律?
屈辱诸多。进退维谷。唯大智无言。
但你卓砾不凡的螺髻为我显示热核之反应。
我记起着经验如同四季花园剧烈转换,
失去疼痛,不觉利刃阉割竟如清风徐徐吹我。
阿里露亚阿里露亚正有驼队持牒叩关西渡流沙。
如许螺髻却是我美感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