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了头骡子
去找菩依。
说起菩依的来历
我有些吞吐。那天,
从山下回来的路上
菩依在一个转弯的垭口等我。
她肥胖的小身体,像只刚出门的母鸡
捂在雪地里。
而我浑身是雪
裹在头上的大围巾湿了一半。
糟糕透了,这几天
我再也不想走下去了。
菩依来到我身边
向着漂浮在远处的无穷黑暗
哭起来。
她比冻苹果还要凉——
我忍住流泪的想法,拉住她
继续向山上走去。
那夜我只遇见菩依一个人。
等她终于说话,把名字告诉我时
已是许多天后。
为此我们煮了一锅汤庆祝
还向藏民租好两头骡子去冰川。
可到出发的时刻,
她不知去了哪里。
我再没有见到菩依。
我和我的骡子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