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萌 译
作者的祈祷 如果我替死者说话,我必须离开
我这动物的身体,
我必须反复写同一首诗,
因为空白的页面是他们投降的白旗。
如果我替他们说话,我必须走在
自己的边缘,我必须像一个盲人般地活着
跑过一个个房间
而不碰倒家具。
是的,我活着。我可以穿过街道并问“现在是哪一年?”
我可以在睡眠里跳舞,
在镜子前笑。
甚至睡眠也是一次祈祷,主,
我将赞美你的疯狂,并且
用一种不属于我的语言,谈论
那唤醒我们的音乐,在音乐
里我们离开。因为无论我说什么
都是一种祈求,我必须赞美
那最暗黑的日子。
赞美笑声 当日子弯曲又伸直
在一个不属于任何民族
只属于风的城市里,
她说着白杨木的语言——
她说话时耳朵颤抖,我的罗丝姑妈
为理发店、药店撰写颂歌
她的灵魂行走在两脚上,灵魂或没有灵魂,一个儿童的零用钱,
她爱过街头的音乐家并知道
我祖父写的讲稿,谈论我们国家里
云朵的供应与需求:
政府宣判他为人民的敌人。
他追赶一辆火车,外套里装着番茄
他裸着身子在我们房前的桌上跳舞——
他被枪杀,我的祖母被强奸
检察官把他的笔插进她的阴道,
那支笔宣判了人民二十年。
但在愤怒的秘密历史中——一个人的沉默
在他人的身体里存活——当我们舞蹈我们不会倒下
在医生和检察官之间:
我的家,奥德萨的人民,
有着巨大乳房的女人,天真的老头
我们所有的词汇,堆积燃烧的羽毛
在每一次重述中上升,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