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的窗外，一大片工地（当年，曾是一片鱼塘）——
一早，混凝土搅拌机就咔嚓咔嚓大咬着石头；
切割机尖叫着切割瓷片；电焊火星四射；
麻雀落在窗台生锈的空调压缩机上，发出细碎的鸣叫；
樟树丛，照例，我听到了杜鹃……我喜欢这清晨协奏曲。
戴着红色、黄色安全帽的农民工，暴风雨前
蚂蚁似的忙碌。烟瘾很大，但整个清晨，
没谁停下来，摘掉沾满泥泞或油污的手套，抽上一根；
当然，更无暇细看那插着各色小旗的围墙上的晨霜。
墙外茶花就要开了。这些来自乡村的我的兄弟，
他们吞吐着雾霾，半年时间就造出了这座三十层的高楼。
而我，半年来，也写了将近三十首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