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这儿死去人的灵魂，
挂在谷皮子崖下那棵合欢树上。
听说那里还有无名的小仙看着。
那些灵魂呀犹如蝴蝶，犹如枯叶，
还犹如黑蝙蝠倒挂在树上。每当，
有人请他们回去（如巫婆招魂），
小仙便取下其中一个，拿下夹子；
当有人谈论他们，回忆或者缅怀
他们也会有所反应：鼓动一下
眼镜蛇般的斑点和青蛙的肚子。
他们会觉得欣慰或是感动，不像
初来时那么哭泣、痛苦与闷闷不乐。
事实上他们已经习惯，与小仙生活；
觉得他们之前的人生过多于憎恨，
事实上，宽容、惬意与自由自在……
甚至来点诙谐，更像是三界的追求。
世上的事也并不是以死亡为终结。
比如他们的灵魂存留于此，多么神秘；
死去和怀念的人均不知情。一些人，
说他们永朽烂如粟米，一些人说不朽。
实际上也没有看见他们真正的模样。
他们既能知自己的过往，也对当下的事
了如指掌，更知后来的规律与结论。
他们说：人只向往更好的生活，体制
渐渐想到好的方式。技术也好些。
但智慧和人性没有前进，总是受到
别的事物唆使，有时甚至难以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