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冰 译
毕达哥拉斯构想它。人们为何凝视?
虽然他的数在大理石和青铜里移动
或似乎在移动,却缺少个性。
但孤独的床上幻想爱的苍白男孩
和女孩,知道它们是什么,
热望能带来足够的个性,
在午夜的某个公共场所
把活的口唇压到锤规测量过的脸上。
不!比毕达哥拉斯更伟大,因为那些人
用锤子或凿子雕出了这些计算——
看去只是偶然的肌肉,平定了
所有亚细亚模糊的无限,
而不是泅向萨拉米斯的无数头的泡沫
那些堆积的水手。当菲迪亚斯
给女人以梦和梦的镜子时,
欧罗巴对那泡沫不再感兴趣。
坐在热带的阴荫下,一个越出众头的形象
变得浑圆迟沌,不是吃苍蝇
而瘦削的哈姆雷特,而是一个
肥胖的中世纪梦想者。空虚的眸子
知道知识徒增虚幻,无非
镜子与镜子的相互映现。
当锣和海螺宣告祈福的时刻,
猫女巫匍匐向佛陀的空寂。
当皮尔斯召唤库丘林到他一边时,
什么阔步穿过邮政局?什么智力,
计算,数,量度作出了回答?
我们爱尔兰人,生于古老的教派,
却被抛入污秽的现代潮流,
通过衍生破碎狂怒的混沌,
攀上我们固有的黑暗,或许能追溯
一张锤规测定的脸的轮廓。
(译注:叶芝似乎相信存在一种融通了本能与理智,信仰与知识,暴力与希望等诸多对立因素的“正”混沌,所谓“固有的黑暗”,不仅在艺术里,也在历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