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在荒地上
料理他的蔬菜，两小块
正方形菜地，在尖角相连
绿色的时间沙漏
为什么整理成
这个样子？还是有其美观考虑？
他只著一件汗衫
外套扔在不长草的荒土上
当他浇完水，走到
供热管道边撒了一泡尿
——尿的热量将经过
开封桥下，传导到市中心
好了，他扛起锄头
把地上的衣服整理好
又打量了一会菜地
好像有什么要补充？
还是告别他的葱茏的子民？
几个月前，同样的蔬菜
被房产商的推土机
碾压过——春风吹又生了
刚刚浇过水的土地
在春日下呈深褐色
蒸发着它的水分
不一会儿，它将和其它荒地一样
变回土黄色，唯有
低矮的绿色倔强地
一点点地，长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