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登：地狱

窦飞翔 译



地狱既不在此处也不在彼处，
地狱不在任何地域，
地狱让人难以担负。

很难梦见后裔
或魂返一个被毁的世纪，
活着显得更为容易。

只有违背我们意愿的烦恼，
伴随学习任何技巧而来的骄傲，
将我们有病的状态确保。

仔细地把词典谈论，
虽没有可能词语会成真，
远超过达尔文的类人猿之所能。

然而仅仅骄傲还不足以让我们不心怀
希望，如果我们继续留下来，
有一天地狱可能真的存在。

或迟或早，假装看不见
和普遍的不友善
会把我们送进阎罗殿。

如果我们真的不幸地沉睡，
那时将没有必要流下泪水，
长眠显得理所应当，
并没有多余的生命留给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