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保持生的希望。
有一天,病房像是温室被太阳炙烤着,
透过医院高大的玻璃窗
一下子就能看见远处一排突兀的楼群,
非常不合时宜挺立在那里,
像是被谁不小心丢弃在那边一样。
他用手捶打着刺痛的腰来回走着,
有时双臂拄在宽大的窗台上,
疑惑而且无所事事地向远方眺望。
“那些楼群是什么呢?”
他几乎是自言自语。
几个人中有人提起上帝,
像是瞬间发生了一次意外的伤害,
让彼此尴尬了一会儿。
但是,某种力量让他瞬间作答:
“是有的,我相信”。
他请来的看护当中,
有一个人是基督徒,
另一个是不食肉食的佛教徒。
他已不能起身,
终日躺在病床上任由疾病吞噬。
有一天,他忽然要求辞退这两个人,
因为他们总是和他谈起有关宗教的事。
其实,人群中有很多人想在他死前
跟他谈起这个,似乎这是一剂
比任何灵丹妙药更加有效的东西。
似乎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