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把你当外人，它们的美艳
从灰蒙蒙的郊区的冬天里
拯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也很难说清楚。那大方的橙色
近乎脱胎于爱的火炬，
无疑属于跷跷板的另一头——
情况很稳定，花语的含义丰富
但不会影响到重量的波动。
所以，仁慈的，很容易被忽略的，
应该是这一头。它离你更近，
近到你的影子就能令那鲜艳的平衡
出现倾斜，或轻轻摇摆。
此外，生活是更大的花瓶，
但它们却鲜明地拒绝了这一暗示。
它们猜，你的家里就有
一个长颈玻璃瓶：放在阳台上，
蒙着生活的灰尘，或者在一次争吵中
瓶口有过小小的破损，但还能凑合着用。
它们的萎谢比预想的至少
提前了五六天。那卖花的女人说，
如果室内温度合适，它们的花期
可长达半个月。但是现在，
从外形艳丽到花势颓败，
仅仅一个下午，谜底就已被戳穿。
它们的晚年，显然不向任何人
提供任何学习的机遇。
而在别的线索中：那叫卖声依然清晰；
一块钱一株。稍微询问一下，
十块钱，也可以拿走十二株。
它们的廉价仿佛并无深意，
只不过意味着在早市上
你对如何使用金钱有了新的理解——
比如，付同样的钱，买两斤西兰花
和买一把郁金香，你所得到的东西
是绝然不同的。而这看上去似乎无关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