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黑线姬鼠,在逃亡——
进入树林,似乎找到坚实的屏障
不时回头望望,直到猎人没了影儿。
不敢放慢步伐,往林间深处飞奔而去
一棵树相继一棵树闪过,断裂的树桩
如人类埋伏的堡垒;
阳光,从树缝斜射入林间
条条刺眼光柱如刀剑刺入大地,
顾不上背脊湿漉的流血和剧痛,
只想找到栖身之所。
穿过树林,前面——
出现荒芜的沙滩,前面就是海了。
海水隐约,晨光落下草尖、沙子、牵牛花,
以及不远处的房子,一间独特的房子。
——早上,我从房子醒来,
未完成的画:变形的脸孔,早在春季失去了头发,
嘴巴,呐喊,却听不见任何声响;
闹钟滴答滴答在跳跃,我与时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只有宁静,只有神的冥想,
只有受伤的黑线姬鼠活在我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