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涓 译
管理者之死
商人多得胜过天空的繁星。
一半的人口像螽斯
睡在白昼的灌木凉荫中；
他们摩擦翅膀的声音从正午传来，低沉地，贴着地面。
吊车操作员死了；出租车司机死了，瘫倒在他的
出租车里。而此时高空中的一位管理者
在清凉的地板上走动，突然坠落。
垂死中，他梦见坠入一座被大雪封锁的山
撞得粉身碎骨 ，连夜被巨大的机器运送。
当他躺在冰冷山坡， 与世隔绝并走向死亡，
一棵松树桩对他谈到歌德和耶稣。
当月票乘客们在黄昏抵达哈特福德如同鼹鼠
或野兔飞奔着逃离身后的大火，
哈特福德的黄昏充满了叹息。
他们乘坐的火车如黑色音乐穿过空气，
如号角声，成千上万细小翅膀的鸣声。
*哈特福特：美国城市，康涅狄格州首府。
藏在鞋里的渡鸦
有什么东西是蜗居在家的男人和女人
所不了解的。古老的炼金术师站在
他们的火炉边暗示了一千次。
渡鸦在夜里藏进一位老妇的鞋子。
一个四岁孩子讲某种上古的语言。
我们将自己的死亡活过了一千次。
我们对朋友说的每句话都同时意味着
相反的意思。每当我们说：“我相信上帝，”那表明
上帝已将我们抛弃了一千次。
母亲们一次次在教堂跪下
祈祷上帝在战争中保佑她们的儿子，
她们的祈求被拒绝了一千次。
潜鸟的幼雏跟在母鸟那光滑的身体背后
长达数月。当夏天结束，她已一千次
将幼鸟的脑袋浸入雷尼湖。
罗伯特，你生命的多少光阴被虚度
坐在屋里写诗。你是否
仍愿如此？我愿意，一千个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