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柿树上，
看兔子、狐狸、山猫，
在树下来来往往。
柿子已熟透，
一阵小风，即会吹掉几个柿子。
红红的柿子，软乎乎的柿子，
掉到地上，砸着兔子，
砸着狐，砸着猫，
欢快的叫声，
在山谷间回响。
兔子仰头看，
狐和猫仰头看，
我手里的柿子红着脸，
满树的柿子红着脸，
红着脸把秋风推开，
红柿皮，红柿瓤，
一层层往深里红，
往深处甜。
兔子的红眼珠，
狐的灰眉骨，
猫的黄胡须，
还有别的花样百出的物物物，
打开，碎裂，折断。
影子推着影子，
影子裹着影子，
影子里的魂魄，五颜六色。
谁在谁的影子里，
我坐在高处，
看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