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依然痛苦地想念你，
在空旷的走廊，在美梦与噩梦中，
在宁静烛光下祷告的间隙
——愧对上帝的面容。
我本该忏悔，如你所说
为我们曾犯下的过错；
却终日在叹息，
沉湎于对过去的回忆。
那时，哪一个年轻姑娘
不曾对你暗自倾心？
哪一个妻子不忌妒我
赢得了你的垂顾与爱抚？
哦，那些秘密的幽会
书房里的窃窃私语，撩拨心弦的一个吻
那些芬芳弥漫、永无尽头的夜晚
令人眩晕的身体的欢愉。
——我爱你爱到疯狂，
也因此失去你，遭受命运的惩罚。
如今，对我这个可怜之人
又有谁不心怀怜悯？
如今，我已一无所有
委身于这远离尘嚣的孤寂之所；
我的心渐渐枯萎，却仍
日夜忍受着一团烈火的灼烧......
2
你为何缄默，哪怕
一封信、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你是否忽视甚至忘记了我的存在？
你能否听到我这颗心
燃烧的声响？这痛楚的灵魂啊
你为何对它的呼号置若罔闻？
你匆匆追随上帝而去，却置我
于身后不顾。世人的唾弃何其无情，
可还有什么比你的遗忘对我伤害更深？
你可知道，我的身体连同我的灵魂
都只属于你，在这世上，
你是我的至爱？（请宽恕我，上帝！）
你可知道，你是我痛苦的
唯一根源——
因而你也是唯一能给予我安慰的人？
3
你说：去爱上帝吧
——只有主
能把我们从尘世的苦难中解救出来。
你说：只有这爱才是真爱；
而我对你的爱只能称作欲望——
它让我们双双成为罪人、落入无底的深渊。
啊，别说了——那些使徒的话语
和《圣经》里的典故
无法在我的心中催生出神圣的花朵。
我进入修道院，并非出于虔诚
而是听从于你，
我仍将追随你——直到踏向地狱之门。
我也将继续悲伤下去
——这是我的宿命——
并用尽自己的余生去爱你，去追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