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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刘阳鹤:清真寓言
级别: 创办人
0楼  发表于: 2015-05-21  

刘阳鹤:清真寓言



  让我们倾听芦笛的诉说!
    ——鲁米《玛斯纳维》

  无事小神仙。
    ——周邦彦《鹤冲天·梅雨霁》



都是新的,无论她在何时裁剪风声,新的仍旧
是新的。除非我不停地走路,朝着黑石的方向投出灵性之光。
这光亮状如壁龛,在坚硬中晃入幽玄的
魅影。一旦风声太紧,我便会陶醉于神秘的降生,

与永恒之上。恰在此时,她也会身陷于短暂的沉迷,
其间鹤唳若婴泣,又似一场蓄谋已久的
局部战争——这让我常常追忆起那段放养过白鸽的童年旧事。
可惜它模糊极了,倒不妨将那些芦笛声中消逝的

倾听与诉说,汇入酒浆以作明示。于是,她避过月色
帮我盛了一碗,不知何故我当时出了神,甚至都忘却了她
叫索菲娅。自那以后,我开始变得笨拙,直到
她递给我一支新笛,白鸽飞了过来,它用爪子在芦茎上抠出

一道史迹。无疑是我揭示了某种湮没,而安萨里
却称之为:光的壁龛。我们同谓的,即隐秘之术,并非象喻。
但凡渴望幸福感的,必需囿于其内,
连同你自己的死亡之旅。如果你被认定是富足的,你将

一无所有。我们仅有的只有还没有得到的,比如
一顿佳肴——在障眼法下——欺诈给了味蕾
以尊贵,而非其本身。也许正是你的快意,告吹了它该有的
视觉错位,仿佛悬空的阿拉伯飞毯能带给你理智与清醒。

“多么神奇的幻影啊!”她说完便铺开拜毡,向着
暮晚之光叩首。有时,我移开那些精准的
定位于她的单纯,与猜疑之间。果然,她终究是
有所抵牾的。不过,正合我意之外的,还有她曾力图回避的

侥幸在作怪。当收获欢愉时,你看到了幻灭于
鹤嘴锄尖的虚无之境。我们从我们走向我们,但你依然迷失
于丛林中,像一头麋鹿穿插在雾霭
和炊烟下,显得格外茫昧。当然,她同你一样把这里

看成麦斯吉德。那充斥于蕃坊内外的,则是天籁般的
诵经声。为此,我厌倦了蹩脚的
仪式感,它让自然变得机械化,貌似再无他物比我所厌倦的
更值得厌倦。其实,她是理解我的,如远古的

焰火策反过人们的恐惧。长久以来,一些人在虔敬的
修行中编织芦苇,苇席上织出的纹理
呈涟漪式向四周漫延,形成了饥饿史上的蓝色生死恋。
“多么神圣的考验啊!”你说完便了无踪迹,而我却在祈求

宽恕。每逢祷告时,我都借此与他们神交,往往
在这种情况下,她总会乱我心思于不顾,我则只好把无所为
的天马行空,再次唤回。猛然间,我发觉自己
在历史的揣度中玩起了火,它灼烧着我,是他们把恐惧

具象成忠实的伴侣,也是他们把焦躁幻想成
可口的甘霖。相比之下,我们极易被赐予的恩典所围困。
纵使这围困,更像是一种恩典。何况在她看来,我们禁忌的
并非确切的。于我而言,她真实,不

带有任何荒诞——那么,请在芦笛的歌声中
使我们足够清洁吧!后来,她特意写了首赞美诗,献给
丝绸与淡水,它们牵引着骆驼商队的
命脉如关隘。同时,它们还绵延着伊斯兰之光如灯油。或许

我仍是那个纵火者,但羊皮筏子的历史见证
终归要沿河东逝。不管怎样,我们亟需从异化的符号,走向
生活本身。很显然,我们快到了万事俱备的
那一刻,白鸽又飞了过来,它伫立于沙漠之舟,桅杆上

与绿旗摇曳的,是光之羽翼。刹那间,我们的压迫感
近了,近到可以辨别。然而,我担心她
的受困,像一个手工艺者操持过的气流,与形状。新的仍旧
是新的,无论她在何地采集风声,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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