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嗅觉,便能知道一种声音是被控制的。
从不完全的租居的楼道,市民广场,银行,
到地下铁的走廊中央。有时在教科书里会
看见它的影子被挤压,变形。它跟着一个
你或更多的你,那陌生人群中。戴红袖套
的值班员。有时它拐一个弯,和巡警擦肩
而过,有时,伸出一只胳膊搭着街上一名
妖娆的少妇。偶尔也像个幽灵,被迫湮没,
或主动消失。壮阔的玻璃幕墙爆破的碎裂
声中也夹杂着它,沼气与雾霾中,城管的
吆喝声中,救护车的哀号声中,间或,也
在早起的升旗仪式里。它经过男女的争吵,
儿童的啼哭,和教导员的训斥。经过宣誓
的白墙或黑墙,医院的绿漆,经过红色和
黄色,经过风暴,轮胎。经过坟墓和车祸
现场,超市,与潮湿。也经过卫视和卫士!
它像一个小偷,有时是一个投机分子,有
时又像个精神病患者,或者医生。它借故
混淆,譬如钟楼的鼓声,它将它向前推或
向后拨,并如无人知晓。乌鸦声和犬吠声,
或其它任何代表不同种类或一切异见之声
甚至是一个人的或一群人的呼吸声,在它
面前都是微弱的,无声的,直到奄奄一息。
这是一种声音,它让你听到,但并无感知。
仅凭嗅觉便知它已被控制,犹如虚幻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