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需要持久的阳光,
我的内心如此是说。
于是,春节后我们买了些种子,
播种到围起笆篱的空地。
那是新开垦的领域,
但并非人人举头都可以看见星辰的夜空,
当然不会充满神秘感,
以及陶*的降临。
其实旧菜园被母亲饲养的鸭子糟蹋了,
因此,多年来的游离动物
陆续闯入我狭窄的头脑。
因此,当看见一群群向上生长的生命,
随着它们的孤独……
后来,后来——我终于理解自己的执着。
哦,孤独!
哦,那表面似乎静止、
再在泥土悄然延伸的脉动,
我更能理解根部深入的黑暗,另一头
才是灿烂的阳光。
多么隐蔽,多么内敛啊,
什么是孤独什么就是力量!
与其我们的病人,
在失去知觉之后称之为植物人,那是不公平的。
不能将我们的迟钝、麻痹转移到另一个生命体,
比喻也不能。
三月三,当所有的寒冷都退去,
我沐浴着猛烈的阳光,
将番茄、萝卜嫩苗移栽到该得到的空间,
那是一个个肥沃的窟窿,
善意的埋没,以及我秘密的期待。
*指陶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