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要表现出语言的效率,
有一击即中的能力。
一首诗,应该清晰而微妙。
写作时,不应扩写一些作者
其实无甚真实感受的体验。
我们可以允许自己浅陋,
这是成长过程中必然会发生的。
但绝不能撒谎,
用所谓的修辞和大词
去僭越必然艰难困苦的认识,
这是自毁前程之举。
应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
如此,一棵小树才可能成为大树,
一棵大树才可能成为森林。
对于一个写作者,
无论他的风格是简洁还是繁复,
行文的准确和清晰都是最基本,
也是最重要的原则和能力。
不要认为,
任何一个字、词、句都是自明的,
可以想当然的,泛泛地,不假思索地使用。
每个字、词、句都必须是确凿的。
要做到这点,
取决于他对题材的认识深度和语言能力。
而所谓认识深度和语言能力
也有一个相对、渐进的过程。
一个写作者,
对自己的写作必须有高度的狐疑。
有时,为了简洁,我们应该去尝试繁复。
有时,为了繁复,我们应该去尝试简洁。
有时,应该既简洁又繁复。
正如杜甫说的,清词丽句必为邻。
一个写作者应该自觉尝试各种不同的,
甚至是对立的风格、文体,
试图对这些差异有一个整体的把握。
如此,他的语言才可能自然、得体。
如同光线经过大质量的天体会发生弯曲,
当一个写作者的心智的质量足够大,
他的语言自然会发生弯曲,
甚至成为一个圆。
圆对时间中和大地上的存在者而言,
永远是意外。
很多时候,他甚至会对圆产生敌意。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
圆并不是即便在我们对圆的正向认识中,
所认为的那样的存在。
总之,我不相信写诗靠天赋这种鬼话,
写诗的基本功是最重要的,
还有坚忍的意志。
其实,我们的写作如同我们的工业,
迫切需要升级转型,
从粗糙制造,山寨模仿,
来到一个高级的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