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推土机和吊车联合发现的,
不是我,不是我和我的妻子杨铭在搬运图书的行动中
发现的,我的意思并不是谦虚,当然也不是反讽,
而是蕴藏着相当复杂而微妙的情感,迫使我站在窗前或者
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斜视圣伊维尔教堂。
如果是对面的近代建筑弘报会馆遗址,我们的斜视角度
可能就会缩小不少,而现在我只能一本正经地斜视
没有一个葱头顶的圣伊维尔教堂,也没有新鲜的外套或者装饰,
反而都是强劲而荒淫的灰尘或者其他建筑在战争之中
遗留的废墟。我当然明白未来不会存留此时此刻的画面,
更不会记住它是我有限而不值一提的记者生涯的
非人工的纪念碑,套用普希金的诗是不得已的或者说
是某种自大的基因正在宫廷的肺腑之间蔓延,
正在逼迫我来解释斜视的真实意义,
他们不相信这是真正的生理斜视,甚至不相信地段街的
斜坡不是人工的,不是出于对某种事物的反对意见,
象征的限度其实是非常强烈的,正如旁边面目全非的
霁虹桥新桥,极有可能遭到未来整旧如新的圣伊维尔教堂的
嘲笑,用俄语或者极其罕见的拉丁文。
我不知道我能否记住此时此刻,记住站在窗台之前
凝望或者斜视圣伊维尔教堂的身影。我只知道
我的生命根本陪不起他们浪费的黄金或者权柄,陪不起
从大楼顶部呼啦啦刮过的神秘气息。
2017.6.7.21:1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