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西伯利亚的寒流与孤魂
江南以北都下雪了,我见过那玩意儿
此时的同行总能代替我的部分观感
冰,雪,严寒,雾霾——
唯独亚热带的芒果园格格不入,依然翠绿如春。
是的,我能分辨冬雨之下的润湿枯黄叶子
沿着蜘蛛网上升的叶脉抵达了冬天
——二十世纪中期以来,这种生命的轮回
并没有质的变化,不过是
死亡的方式略有不同,闪着思想光芒的果实
早在途中被政党劫持,禁锢仓库。
留下泛黄的想象与记忆——
一些年来,又陆续被新的萌芽遗忘殆尽,
愚蠢又丑陋的树瘤、昆虫遗弃的巢
无不在扩散绝望的空气。
“连朝霞也是陈腐的。”
是的,赋予行动的诗人与果品
终究都走向死亡
——包括时间、乌托邦、极权的安乐国。
从来都不存在真正的敌人,
只有小妒忌与狭隘并存。
当崇尚腐木的价值观、与冷漠
一起制造人为的诗的喜悦,
乏力、又勉强的修辞都在腐蚀着大地。
甚至蔑视生命的呐喊,
关乎消化系统、口粮、物质化的入侵与誓洗,
我们从来都不知道缺乏什么
似乎也不在乎缺乏什么——
当能感受的冬天,应该不止于温度计笔直的堕落。
201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