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陪妻女看完
海豚表演而迟到的诗人
劈头盖脸问我们已经
聚合在文学沙龙的所有人:
“你们知道一个九岁的孩子
被一个疯子,用螺丝刀捅了三十分钟,
一百人旁观,竟无一人出手制止。”
本来对文学前景信心不足的大部分
聚会者,面面相觑,不用讲,
这是一个永不迟到的质问:
写诗有什么用?(文学梦荒不荒唐?)
迟到的诗人,正义凛然,不容置疑,
恨不得用诗的律法绞死那个歹徒。
给人的感觉是,如果孔武有力的
他当时在场,肯定不会发生这个悲剧。
“在场!”“行动!”人群喧哗与骚动,
然而,诗或诗人,永远迟到,不给力,
惺惺作态,无济于事。迟到的诗人
狠摔的挎包里溜出三张海洋公园门票。
所有自愧不如的人顺着掷地有声的气概,
聚焦于海豚母子全家福的优美形象。
如此凝固又有点怪异的气氛中,人人
几乎同时意识到它们是精致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