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军：副食店

她突然没忍住，朝同伴猛扑过去
两个人像好斗的山羊
在狭窄的柜台撞在一起。
互相薅着头发，另一只手乱拍
把对方当作抢劫犯、几十年不见的仇敌。
端着洗碗盆的小伙子因错愕而僵住了
托盘和夹子散了一地。
冲上去几个人，但怎么也拽不开。
她破口大骂，哪样都跟她作对！
回到收银台强忍着哭。
我为她难过。为她们。
生活对她们是笼子一般禁锢
即使搏斗也只能在那里面，和同类。
好像伤害的不是彼此，而是那些围观者——
他们难道会为自己
无意间成为同谋而难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