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未醒时,我已乘着海风
僧侣般地将那黑喜鹊搭建起来的
镂空小道跑遍了
风吹草动里有黑翅一闪。
还转一眼间,我已隐居了数秒。
因这海是鸥鹭巢穴,柏油路
是我的故道。风令我们相遇如旧友。
孤单并非敌人,而是鸡鸣啾啾。
淌完一夜的眼泪后,夜班车驶到黎明
会意地变白,变轻,升起虚怀若谷。
我快步跑上前,如迎接一位师尊。
但被黎明所看顾的,又不惟我一人
柏油路黄线上歇过数次的刺猬、
黄鼬、黄斑纹的野猫;若是恰下了夜雨,
又凭空生出些缓慢的褐色甲虫
于罅隙里聚义,上完必要的丧失课。
彼时,白樱花渐渐落了一地,
美人梅的粉执照也即将要过期了
202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