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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颓废后的开阔。地平线不断后退,脚下的泥土脱掉了水泥的鞋子。村庄的废墟业已运走。秋葵和杂草向上获取光线中的浑浊。不远处的清真寺里传出晚祷的钟声孤独地穿过这里,穿过杨树叶子。侧耳也听不到的声音。2
这里曾经是一片奶色的安宁一个离城区不远不近的村庄,桐树王,听起来像是有故事的名字。但它的确普通得只是一个姓氏。这里曾经喧嚣过。傍晚人们陆续回家,杨树林里的麻雀成群地落下。群起群落,像是一种仪式,伴随在晚祷的钟声起伏之间。3
海洋有它的颜色,这里也有自己的的色彩。四季变换,早晚也变换着。你回来时天色压低帽檐像个蒙面侠客。断肠的巷子是一艏抛锚的船,停在拐角的小酒馆一幕一幕汽灯被打碎。哦,亲爱的最后一盏我们留着。4一面镜子把房间里的物体全部吸入,而她的身体折叠着、旋转着哦,那是蛮荒之力被掰开。一只手支撑着地面,另一手伸向画板。所有的颜料都浸入,风景笔尖一样打开。5我回到城区,蛋面容羞愧。看着街道上的嗑药的人群,异容端正。手里的扳手拧着别人的钮扣,另一只手都落地抚摸自己的墩布。我把手伸进衣兜,紧紧地抓住一根越狱的线头。绕着,绕着......语言的树枝突然折断。
6语言的树脂黏在手指上忽然有了写信的冲动。门框——咣当咣当的声音也被写在纸上。冷,雪还没下来。记得你说过不要抖落衣服上的雪。笔尖扎进厚厚的纸张,一层层湿透纸,忠实的痛。7哦,你的蓝郁。巴黎的雨夜,哦,蓝郁。夜市一只流浪狗,拖着失眠症在一只靴子里全部的静物。饥饿是治疗饥饿的药囊,雪的瞳仁击溃青光眼。打碎灯的手指多美,染着《亚威农少女》的灰色和暗浅色的橘黄。2016、11、25[ 此帖被修远在2024-09-11 10:02重新编辑 ]